【破除修定或修慧的偏執】

 第二破除於此修軌邪執分別者。心未趣向聖言及釋諸大教典,現教授者,作如是言,正修道時,不應於境數數觀察,唯應止修,若以觀慧數觀擇者,是聞思時故。又諸分別,是有相執,於正等覺,為障碍故。此乃未達修行扼要,極大亂說。莊嚴經論云:「此依先聞,如理作意,起修正作意,真義境智生。」此說從其思所成慧,如理作意,所聞諸義,修所成慧,真義現觀,乃得起故。

  第二破除於此修軌邪執分別者。「總略宣說修持軌理」的第二部分,是介紹破除此中邪妄分別。就是破除對於修行部分,一些錯誤的邪執和邪分別。

  心未趣向聖言及釋諸大教典,現教授者,作如是言,正修道時,不應於境數數觀察,唯應止修,若以觀慧數觀擇者,是聞思時故。心未與佛法以及釋論等大教典相應的人,看到論及修行的教授時,往往這樣說,正式修行時,不應該再對佛法的義理數數思惟觀察,只要一心修定就好了。以觀察慧,數數簡擇、思惟,是屬於聞、思的部分,不是屬於修的部分。

  又諸分別,是有相執,於正等覺,為障碍故。此乃未達修行扼要,極大亂說。又說種種分別,是著相;對於悟得無相、無分別的道體,是最大的障礙。這樣的說法、言論,是完全未能通達修行的精要所作的妄言。

  莊嚴經論云:「此依先聞,如理作意,起修正作意,真義境智生。」此說從其思所成慧,如理作意,所聞諸義,修所成慧,真義現觀,乃得起故。莊嚴經論說:「先依聽聞,再作思惟,然後起修,般若無分別智才能現前。」這段話的意思是說,從思惟所聽聞的法義,才能產生思所成慧;再從思所成慧的法義,數數修習,才能成就修所成慧,如此,見道時見真義現觀的般若無分別智才能生起。

 故所應修者,須先從他聞,由他力故而發定解,次乃自以聖教正理,如理思惟所聞諸義,由自力故而得決定。如是若由聞思決定,遠離疑惑,數數串習,是名為修。故以數數觀察而修,及不觀察住止而修,二俱須要。以於聞思所決擇義,現見俱有不觀止住,及以觀慧思擇修故。是故若許一切修習皆止修者,如持一麥說一切穀,皆唯是此,等同無異。復如聞所成慧,以聞為先,思所成慧以思為先,如是修所成慧,亦應以修為先,以其修慧從修成故。若如是者,則修所成慧前行之修,即是修習思所成慧行所決定義,故說修慧從思慧生。以是若有幾許多聞,亦有爾多從此成慧,此慧幾多其思亦多,思惟多故從思成慧,亦當不尠。如思慧多,則多修行,修行多故,則有眾多滅除過失,引德道裡。故諸經論,皆說於修聞思最要。若謂聞思所決擇者,非為修故,唯是廣闢諸外知解,若正修時,另修一種無關餘事。如示跑處另向餘跑,則前所說悉無係屬,亦是善破諸聖言中,諸總建立三慧次第生起之理,則其亂說趣無錯道,不須多聞亦成善說。未達此等扼要之相,即是多習經典續部,與一從來未習教者,於正修時,二人所修,全無多寡。又彼行者,是執聞法及觀擇等以為過失,諸惡軌派令成堅固。是故串習聞思二慧所決定義,雖非修成,然許是修,有何相違。若相違者,則諸異生未得初禪未到定時,應全無修。以欲地中,除說已得入大地時,由彼因緣,可生修所成慧之外,餘於欲地無修所成,對法論中數宣說故。故言修者,應當了知,如波羅密多釋論,明顯文句中云:「所言修者,謂令其意,成彼體分,或成彼事。」譬如說云修信修悲,是須令意生為彼彼。以是諸大譯師,有譯修道,有譯串習。如現觀莊嚴論云:「見習諸道中。」蓋修習二,同一義故。

      故所應修者,須先從他聞,由他力故而發定解,次乃自以聖教正理,如理思惟所聞諸義,由自力故而得決定。如是若由聞思決定,遠離疑惑,數數串習,是名為修。故以數數觀察而修,及不觀察住止而修,二俱須要。所以,應該修的內容,必須先從善知識處聽聞。這個部分,是經由他力,才能產生信解;其次,再以聽聞來的諸法正理,如理思惟其中的義理。這個部分,是由自力所產生的定解;這樣經由聽聞、思惟之後,所產生的信解,已經遠離種種的疑惑,這時再數數修習這些佛法的內容,就叫做修。所以,在整個修學佛法的過程當中,數數觀察思惟而修的觀修,以及不觀察思惟而修的止修,這兩個部分,都是必要的。

  以於聞思所決擇義,現見俱有不觀止住,及以觀慧思擇修故。是故若許一切修習皆止修者,如持一麥說一切穀,皆唯是此,等同無異。因此,對於聞、思後所抉擇的義理,應該同時具備不觀察思擇的止修,和必須要觀察思擇的觀修這兩個部分。所以,如果說一切的修習,只要止修就可以了,就好像手拿一粒麥子,然後說這就是一切的五穀,是同樣的錯誤、顛倒。

  復如聞所成慧,以聞為先,思所成慧以思為先,如是修所成慧,亦應以修為先,以其修慧從修成故。再說,聞所成慧,是以聽聞在先;思所成慧,是以思惟在先;同樣的,修所成慧,也應該以修習在先,因為修慧是從修習以後,才能成就的。

  若如是者,則修所成慧前行之修,即是修習思所成慧行所決定義,故說修慧從思慧生。以是若有幾許多聞,亦有爾多從此成慧,此慧幾多其思亦多,思惟多故從思成慧,亦當不尠。如思慧多,則多修行,修行多故,則有眾多滅除過失,引德道裡。故諸經論,皆說於修聞思最要。若是這樣的話,修所成慧前行所修的,就是修習思所成慧的內容,所以說修慧是從思慧所產生的。因此,有多少多聞,就有多少的聞所成慧;聞所成慧如果多,思惟也多,思惟若多,從思惟所成就的思所成慧,也當不少。如此,思所成慧愈多,修行也愈多,修行愈多,就能滅除更多的過失、引發更多的功德。所以,一切的經論當中,都是說對於修習來說,以聽聞和思惟,為最重要。

  若謂聞思所決擇者,非為修故,唯是廣闢諸外知解,若正修時,另修一種無關餘事。如示跑處另向餘跑,則前所說悉無係屬,亦是善破諸聖言中,諸總建立三慧次第生起之理,則其亂說趣無錯道,不須多聞亦成善說。如果說聽聞和思惟的義理,不是修習所要修的內容,就是為外道廣闢其他的邪執、見解。若是正修時,是另外修一種完全不關於聞思的事,就好像已經指示好馬應跑的方向,跑的時候,卻向另外的方向跑去,是同樣的愚痴可笑。所以,如果說修時的內容,和聞思的內容,完全沒有關連,也等於是打破了佛法中,建立三慧生起次第的道理。如果這樣的亂說,能成為沒有錯誤的正道,那不須要以多聞來成就三慧的次第,也就成為善說了。

  未達此等扼要之相,即是多習經典續部,與一從來未習教者,於正修時,二人所修,全無多寡。未能通達這其中的道理,就等於是認為一位多方學習顯教和密教經論的人,和一位從來未曾學習經論的人,兩人所修的結果,應該是完全一樣,而沒有高低之分了。

  又彼行者,是執聞法及觀擇等以為過失,諸惡軌派令成堅固。是故串習聞思二慧所決定義,雖非修成,然許是修,有何相違。而且這些行人,另外還邪執聽聞和思惟,是修行時的障礙,認為是修行時的過失,持這些惡見的人,依然還堅固的執持這些見解。雖然數數修習聞思二慧的內容,不等於是修所成慧,但是所修習的內容,和聞思的內容,應該並不互相違背才是。

  若相違者,則諸異生未得初禪未到定時,應全無修。以欲地中,除說已得入大地時,由彼因緣,可生修所成慧之外,餘於欲地無修所成,對法論中數宣說故。若是互相違背的話,凡夫在未得色界初禪未到定前,應該完全沒有修才對。因為在欲界中,除了已經登初地菩薩的人,可以修成修所成慧以外,其他的欲界當中,應該是不能成就修所成慧了,在對法論中,也曾數數宣說這樣的道理。

  故言修者,應當了知,如波羅密多釋論,明顯文句中云:「所言修者,謂令其意,成彼體分,或成彼事。」譬如說云修信修悲,是須令意生為彼彼。以是諸大譯師,有譯修道,有譯串習。如現觀莊嚴論云:「見習諸道中。」蓋修習二,同一義故。所以,修的意思,應當如波羅密多釋論,以及其文句中的明顯論說來了知:「所謂的修,是使佛法的義理,融入心中後,再完成實現這些內容。」譬如說,修習信心和大悲心,就是要做到心完全的生起信心和大悲心為止,才叫做修。因此,大譯師們,有把它翻譯成修道,也有的翻譯成串習。如現觀莊嚴論中所說:「見習諸道中。」見道的菩薩,依然修習諸道。就是說修道和串習這兩者,是同一個意義。

 又如至尊慈氏云:「決擇分見道,及於修道中,數思惟稱量,觀察修習道。」此說大乘聖者修道,尚有數數思惟,稱量觀察。思擇此語,則知若說,將護與修二事相違,是可笑處。

      又如至尊慈氏云:「決擇分見道,及於修道中,數思惟稱量,觀察修習道。」又如至尊彌勒菩薩說:「見道登地的菩薩,在修道的時候,數數思惟、觀察修習正道。」

  此說大乘聖者修道,尚有數數思惟,稱量觀察。思擇此語,則知若說,將護與修二事相違,是可笑處。這段話的意思是說,大乘登地的菩薩,在修道的時候,還須數數思惟、觀察,更何況是我們凡夫。所以,若是說思惟、觀察,與修道這兩件事,是互相違背的話,實在是非常可笑的事。

 如是如說修習淨信,修四無量,修菩提心,修無常苦,皆是數數思擇將護,說名為修,極多無邊。入行論及集學論云:「為自意修我造此。」是二論中所說一切道之次第,皆說為修。集學論云:「以如是故,身受用福,如其所應,當恆修習,捨護淨長。」此說身及受用善根等三,於一一中,皆作捨護淨長四事,說此一切皆名為修。故言修者,不應執其範圍太小。

 

  如是如說修習淨信,修四無量,修菩提心,修無常苦,皆是數數思擇將護,說名為修,極多無邊。因此,我們說修習清淨的信心,修習慈悲喜捨四無量心,修習菩提心,修習無常、苦等,都是數數思擇將護我們的心,所以能稱為修的內容,實在是多的無法計算。

  入行論及集學論云:「為自意修我造此。」是二論中所說一切道之次第,皆說為修。入行論集學論中都說:「為了自己修習,所以我造了此論。」由此可以證明,這兩本論中所說一切道的次第,都能稱為修。

  集學論云:「以如是故,身受用福,如其所應,當恆修習,捨護淨長。」此說身及受用善根等三,於一一中,皆作捨護淨長四事,說此一切皆名為修集學論中說:「因為這樣的緣故,身、受用、福德,應當恆常來修習捨、護、淨、長。」這段話的意思是說,對於人身難得,受用資財,以及福德善根等這三者,每一個當中,都應當修棄捨、守護、淨化和增長這四項,而這所有的內容,都稱為修。

  故言修者,不應執其範圍太小。所以,從以上的這些例子告訴我們,所謂的修,不應該把它執著在太小的範圍內。

 又說一切分別是相執故,障碍成佛,棄捨一切觀察之修,此為最下邪妄分別,乃是支那和尚堪布之規。破除此執,於止觀時,茲當廣說。又此邪執障碍敬重諸大教典,以彼諸教所有義理,現見多須以觀察慧而思擇故。諸思擇者,亦見修時無所須故。又此即是聖教隱沒極大因緣,以見諸大經論,非是教授心不重故。

  又說一切分別是相執故,障碍成佛,棄捨一切觀察之修,此為最下邪妄分別,乃是支那和尚堪布之規。破除此執,於止觀時,茲當廣說。另外,又有說一切分別,是著相,障礙成佛,因為要見的實相,是無相的,要成就的法身也是無相的,因此棄捨了一切必須要分別、思擇、觀察的部分,這實在是最下劣的邪妄分別,這個論點是中國和尚所執持的見解,後來為蓮花藏論師所破,這個部分,到後面介紹止觀時,再詳細作討論。

  又此邪執障碍敬重諸大教典,以彼諸教所有義理,現見多須以觀察慧而思擇故。諸思擇者,亦見修時無所須故。又此即是聖教隱沒極大因緣,以見諸大經論,非是教授心不重故。而且,這種邪執,是對一切的教典,心生敬重最大的障礙。因為這些教典當中,所闡釋的義理,幾乎都是必須以觀察、分別、思擇來修的。所以,認為這些思擇的部分,不是修時所必須的,就是今日讓佛法會如此沒落的原因,正是因為大家都認為一切的經論,並不是必要的教授,因此心中才不生敬重。

 如是修道有思擇修,及不思擇止修二種。然如何者思擇修耶,及如何者止住修耶,謹當解釋。如於知識修習淨信,及修暇滿,義大難得,死沒無常,業果,生死過患,及菩提心,須思擇修。謂於此等,須能令心猛利,恆常變改其意。此若無者,則不能滅此之違品,不敬等故。起如是心,唯須依賴數數觀察思擇修故。如於貪境,若多增益,可愛之相,則能生起猛利之貪,及於怨敵,若多思惟不悅意相,則能生起猛利瞋恚,是故修習此諸道者,境相明顯不明皆可,然須心力猛利恆常,故應觀修。

  如是修道有思擇修,及不思擇止修二種。然如何者思擇修耶,及如何者止住修耶,謹當解釋。所謂修道,有思擇修(觀修),以及不思擇修(止修)兩種。但是,什麼時候應該思擇修?什麼時候又應該止修?現在加以解釋。

  如於知識修習淨信,及修暇滿,義大難得,死沒無常,業果,生死過患,及菩提心,須思擇修。謂於此等,須能令心猛利,恆常變改其意。此若無者,則不能滅此之違品,不敬等故。起如是心,唯須依賴數數觀察思擇修故。如果是對善知識修淨信心,修暇滿人身義大、難得,修念死無常,修深信業果,修生死輪迴的過患,以及修菩提心等,就必須思擇修。因為這些內容,必須猛利、恆常修到心能轉變為止。若是不能修到這樣的程度,就無法滅除障礙正道的過失,如不敬重法等。要生起心能轉向法,與法相應,只有依賴數數思擇修了。

  如於貪境,若多增益,可愛之相,則能生起猛利之貪,及於怨敵,若多思惟不悅意相,則能生起猛利瞋恚,是故修習此諸道者,境相明顯不明皆可,然須心力猛利恆常,故應觀修。這個道理,就好比對於貪境,如果經常思惟、增長它的可愛相的話,就會生起更猛利的貪;對於自己的怨敵,若是多多思惟他的不悅意相,就能生起更猛利的瞋恚。所以,修習這些應該思擇修的內容,不論思擇的境相明不明顯,最重要的是心必須猛利、恆常,才能轉變心意,這就是為什麼須要思擇修(觀修)的理由。

 若心不能住一所緣,於一所緣,為令如欲,堪能住故,修止等時,若數觀察,住心不生。故於爾時則須止修。於止觀時此當廣說。

  若心不能住一所緣,於一所緣,為令如欲,堪能住故,修止等時,若數觀察,住心不生。故於爾時則須止修。於止觀時此當廣說。若是心不能安住在一個所緣境上,為了要訓練心,能隨自己的意念,安住在一個所緣境上的時候,如果這時數數觀察,反而讓自己的心無法安住,所以,這時就必須止修。這些內容,到後面的止觀時,再詳細的說明。

 又有未解此理者,說凡智者,唯應觀修。凡孤薩黎唯應止修。此說亦非,以此一一皆須二故。雖諸智者,亦須修習奢摩他等。諸孤薩黎,於善知識,亦須修習猛信等故。又此二種修行道理,於諸經藏及續藏中,俱說多種。須由觀察而修習者,若無觀修或是微少,則不能生無垢淨慧,道勝命根。慧縱略生,亦不增長,故於修道全無進步。道所修證最究竟者,如敬母阿闍黎云:「慧中如徧智。」謂能無雜簡擇一切如所有性,盡所有性,即是慧故。

  又有未解此理者,說凡智者,唯應觀修。凡孤薩黎唯應止修。此說亦非,以此一一皆須二故。雖諸智者,亦須修習奢摩他等。諸孤薩黎,於善知識,亦須修習猛信等故。又有對於這個道理,未能通達的行者,認為凡是求智慧的修行人,只要修觀就好了。至於專門修苦行的孤薩黎,就應當修止。這個說法也是錯誤的。不論是那一類的修行人,修觀和修止二者,都是必須的。雖然只一心想求智慧的行人,也必須修止等(因為由定才能生慧)。那些專修苦行的行人,對於善知識,也必須修習猛利的信心等。

  又此二種修行道理,於諸經藏及續藏中,俱說多種。須由觀察而修習者,若無觀修或是微少,則不能生無垢淨慧,道勝命根。慧縱略生,亦不增長,故於修道全無進步。修觀和修止這兩種修行道理,在顯教以及密教的經論中多有說明。那些必須經由觀察來修習的內容,如果沒有修觀,或者只是略略地修觀的話,是不可能產生出清淨的智慧來的。而這個清淨的智慧,又是修道最殊勝的根本。所以,不作修觀,就算是智慧偶而生起,也不會再增長,因此對於修道來說,是完全無法進步的。

  道所修證最究竟者,如敬母阿闍黎云:「慧中如徧智。」謂能無雜簡擇一切如所有性,盡所有性,即是慧故。修道最後所證得的,就是智慧。正如敬母阿闍黎所說:「智慧的內容,就是如所有性和盡所有性。」能夠正確無誤的簡擇一切的智慧,就是如所有性,以及盡所有性。(如所有性,是見道時所現的般若無分別智,也是根本智,是見一切法性空道理的智慧。盡所有性,是修道時所圓滿的智慧,也是後得智,是見一切法緣起道理的智慧。)

 是故於道幾許修習,返有爾許重大忘念,念力鈍劣,簡擇取捨意漸遲鈍,當知即是走入錯道正因之相。

  是故於道幾許修習,返有爾許重大忘念,念力鈍劣,簡擇取捨意漸遲鈍,當知即是走入錯道正因之相。因此,修道的目的,是要開發智慧,如果是修道的時間很長,可是結果卻依然妄念不斷,而且正念力、記憶力愈來愈差,分別簡擇該取該捨的智慧力,也漸漸地遲鈍,就知道是走錯了路,修行出了問題。

 又於三寶等功德差別,若能多知,依此之信,亦多增長,若多了知生死過患,故生眾多厭患出離。若由多門,能見解脫所有勝利,故亦於此猛利希求。若多了解大菩提心,及六度等希有諸行,則於此等諸不退信,欲樂精進,漸能增廣。如是一切皆依觀慧,觀察經義修習而起,故諸智者應於此理,引起定解,他不能轉。

  又於三寶等功德差別,若能多知,依此之信,亦多增長,另外,對於三寶等功德差別,若是能多加了知的話,依三寶而生起的信心,也能隨之增長。

  若多了知生死過患,故生眾多厭患出離。如果對於輪迴生死的過患,能夠多加了知的話,也能生出更多厭患三界,想出離三界的心。

  若由多門,能見解脫所有勝利,故亦於此猛利希求。若是多方面見到,解脫所有的殊勝利益,也會對解脫,產生更猛利的希求心。

  若多了解大菩提心,及六度等希有諸行,則於此等諸不退信,欲樂精進,漸能增廣。如果對於發菩提心,以及六度等稀有的菩薩行,有更多的了解,對於這些內容,所產生的不退信、欲樂精進,就能逐漸增廣。

  如是一切皆依觀慧,觀察經義修習而起,故諸智者應於此理,引起定解,他不能轉。由此可知,一切的修行,都是依靠觀察的智慧,不斷觀察經義的內容,數數修習而產生的。所以,有智慧的修行人,應該對於這所有的道理,引起決定的信解,不任意的隨他人轉。

 諸於修理見解極狹者,作如是言,若以觀慧,極多思擇而修習者,則能障碍,專注一緣勝三摩地,故不能成堅固等持。此當宣說,若謂其心於一所緣,如其所欲,堪能安住,此三摩地,先未成辦現新修時,若數觀擇眾多所緣,定則不生,乃至其定未成以來,於引定修,唯應止修,亦是我許。若謂引發如是定前,觀修眾多即許是此定障碍者,是全未解大車釋論宣說引發三摩地軌。謂如黠慧鍛師,將諸金銀數數火燒,數數水洗,淨除所有一切垢穢,成極柔輭堪能隨順,次作耳環等諸莊嚴具,如欲而轉堪能成辦。如是先於煩惱隨惑及諸惡行,如在修習諸黑業果,生死患等時中所說,應以觀慧數數修習彼等過患,令心熱惱,或起厭離,以是作意如火燒金,令意背棄諸黑惡品,淨此諸垢。如在修習,知識功德暇滿義大三寶功德,白淨業果及菩提心諸勝利等,時中所說。以觀察慧數數修習此等功德,令心潤澤,或令淨信,以此作意,如水洗金,令意趣向諸白淨品,愛樂歡喜,以白善法澤潤其心。

  諸於修理見解極狹者,作如是言,若以觀慧,極多思擇而修習者,則能障碍,專注一緣勝三摩地,故不能成堅固等持。有一些對於修行的理論,持比較狹窄見解的行人,這樣的主張:若是以觀察、分別、數數思擇而修,會障礙我們的心,無法專注緣在一個殊勝的定境上,因此不能成就堅固的禪定。

  此當宣說,若謂其心於一所緣,如其所欲,堪能安住,此三摩地,先未成辦現新修時,若數觀擇眾多所緣,定則不生,乃至其定未成以來,於引定修,唯應止修,亦是我許。若謂引發如是定前,觀修眾多即許是此定障碍者,是全未解大車釋論宣說引發三摩地軌。這其中的道理,應當說明清楚。如果說在修定時,是為了要讓我們的心,能夠隨自己的心意,安住在一個所緣境上,在沒有能夠得定之前,若是數數觀察思擇許多不同的所緣內容,定力就很難生起,所以在修禪定時,為了引發禪定,這時只要止修,一心專注就可以了,這也是我所允許的。可是,如果說在引發禪定之前,所有的觀修都會成為修定的障礙,這是完全未能通達悲智兩大車軌釋論當中所說,關於引發禪定的內容。

  謂如黠慧鍛師,將諸金銀數數火燒,數數水洗,淨除所有一切垢穢,成極柔輭堪能隨順,次作耳環等諸莊嚴具,如欲而轉堪能成辦。就好比精明的鍛煉師,先要將金沙、銀沙不斷地火燒,一再地水洗,當淨除了所有的雜質,具有高度的柔輭性之後,才做成耳環、項鍊等種種的裝飾品,這時要如何隨自己的心意,打造成任何的裝飾品,都沒有問題。

  如是先於煩惱隨惑及諸惡行,如在修習諸黑業果,生死患等時中所說,應以觀慧數數修習彼等過患,令心熱惱,或起厭離,以是作意如火燒金,令意背棄諸黑惡品,淨此諸垢。相同的道理,當我們在修習對治根本煩惱、隨煩惱,以及種種惡行的時候,就應當如在深信業果,和生死過患當中所說的,不斷的以觀察、分別,數數的修習煩惱、惡行,以及生死的過患,一直修到心對煩惱等,產生了熱惱,或生起了真實的厭離心為止。這時就好比是火燒金沙,漸漸地除去其中的雜質,我們讓心厭離、捨棄種種的惡行、煩惱,也等於是淨化了這些污垢。

  如在修習,知識功德暇滿義大三寶功德,白淨業果及菩提心諸勝利等,時中所說。以觀察慧數數修習此等功德,令心潤澤,或令淨信,以此作意,如水洗金,令意趣向諸白淨品,愛樂歡喜,以白善法澤潤其心。如果是在修習,親近善知識的功德、暇滿人身義大難得、三寶的功德、善業果以及菩提心的殊勝利益等,就應當如論中所說的內容,以觀察、分別,數數的修習親近善知識等的功德,一直修到心意柔,或產生淨信為止。這時就好比是鍛煉師以水洗金,已將金的性質純化,變得柔輭。我們讓心能趣向善法,知一切法的功德,而且愛樂歡喜,就等於是用善法潤澤了我們的心。

 如是成已,隨所欲修若止若觀,於彼屬意無大劬勞,即能成辦。如是觀修,即是成辦無分別定勝方便故。如是亦如聖無著云:「譬如黠慧鍛師或彼弟子,若時為欲,淨除金銀,一切垢穢,於時時中,火燒水洗,柔輭隨順,現前堪能,成辦彼彼,妙莊嚴具。黠慧鍛師若彼弟子,隨所了知,順彼工巧以諸工具,隨所欲樂妙莊嚴相,皆能成辦。如是諸瑜伽師,若時令心,由不趣向貪等垢穢,而生厭離,即能不趣染污憂惱,若時令心,由於善品,愛樂趣向,即生歡喜。次瑜伽師,為令其心於奢摩他品,或毘缽舍那品,加行修習,即於彼彼極能隨順,極能安住,無動無轉,如為成辦所思義故,皆能成辦。」

  如是成已,隨所欲修若止若觀,於彼屬意無大劬勞,即能成辦。如是觀修,即是成辦無分別定勝方便故。修厭離、修功德、修斷惡、修善品,這一切的前行,都已經做到了,這時再來修止、修觀,不必花很大的功夫,費很大的力氣就能成就禪定、智慧。所以說,一切的觀修,實際上是成就無分別定的前方便。

  如是亦如聖無著云:「譬如黠慧鍛師或彼弟子,若時為欲,淨除金銀,一切垢穢,於時時中,火燒水洗,柔輭隨順,現前堪能,成辦彼彼,妙莊嚴具。黠慧鍛師若彼弟子,隨所了知,順彼工巧以諸工具,隨所欲樂妙莊嚴相,皆能成辦。這樣的道理,也如聖者無著所說:「譬如精明的鍛煉師,或是他的弟子,若是想去除金沙、銀沙中的一切雜質,就要時時將它放入火中燒、水中洗,一直到完全去除雜質,柔輭為止,這時想要做成什麼樣的妙莊嚴具,都能辦到。鍛煉師的徒弟,隨師傅的教導,以同樣的技巧,相同的工具,也能隨心打造任何的妙莊嚴具。

  如是諸瑜伽師,若時令心,由不趣向貪等垢穢,而生厭離,即能不趣染污憂惱,若時令心,由於善品,愛樂趣向,即生歡喜。次瑜伽師,為令其心於奢摩他品,或毘缽舍那品,加行修習,即於彼彼極能隨順,極能安住,無動無轉,如為成辦所思義故,皆能成辦。」同樣的,瑜伽師如果能讓心,不趣向貪等煩惱,而且真實地生起厭離心,就能不為憂惱所染污。若是能使心,對於善品,愛樂修習,就能心生歡喜。這時再對於修止、修觀,勤加修習,就能使心安住,不輕易的隨煩惱、外境轉,所有觀慧的內容,也很容易的就能成辦了。」

 又能令心堅固安住,一所緣境勝三摩地,所有違緣要有二種,謂沈及掉。是中若有猛利無間,見三寶等功德之心,則其沈沒極易斷除,以彼對治,即是由見功德門中策舉其心,定量諸師,多宣說故。若有無間猛利能見無常苦等過患之心,則其掉舉極易斷除,以掉舉者,是貪分攝散亂之心,能對治彼,諸經論中,讚厭離故。是故從於知識修信,乃至淨修行心以來,若有幾許眾多熏修,即有爾許速易成辦,智者所喜妙三摩地。又非但止修,即諸觀修,亦須遠離掉沈二過,將護修習。此教授中諸大善巧先覺尊長,隨授何等應時所緣,為令於其所緣法類,起定解故。由師教授,引諸經論,應時之義,更以先覺語錄,莊嚴環繞其心圓滿講說。又如說云:「若善說者為善聽者宣講演說,如法會中所變心力,暗中獨思難得生起。」善哉,誠然。故不應謂此是修時方略策勵,以此所說聞思之時,修行時者,即是計執說眾多法與正修持,二時相違,邪分別故。

  又能令心堅固安住,一所緣境勝三摩地,所有違緣要有二種,謂沈及掉。不能令心堅固,安住在一個所緣的定境當中,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,一是昏沈;一是掉舉。

  是中若有猛利無間,見三寶等功德之心,則其沈沒極易斷除,以彼對治,即是由見功德門中策舉其心,定量諸師,多宣說故。這其中若是有猛利、無間,見三寶功德的心,沈沒的現象,就很容易斷除,所以,若是要對治昏沈,就是由見功德的方法,來策勵自己的心,以消除昏沈的現象,許多論師,都是這樣說的。

  若有無間猛利能見無常苦等過患之心,則其掉舉極易斷除,以掉舉者,是貪分攝散亂之心,能對治彼,諸經論中,讚厭離故。這其中若是有猛利、無間,能見無常、苦等過患的心,掉舉的現象,就很容易斷除,因為掉舉是屬於貪煩惱所攝,是由於貪著而使心散亂,所以一般對治掉舉的方法,就是多修厭離三界的心,這也是為什麼經論當中,數數讚歎厭離的緣故。

  是故從於知識修信,乃至淨修行心以來,若有幾許眾多熏修,即有爾許速易成辦,智者所喜妙三摩地。所以,從本論的對於善知識修習信心開始,一直到修習菩提行心為止,這中間所有的內容,有多少的熏修,就有多快速地成就智者所喜歡的勝妙禪定。

  又非但止修,即諸觀修,亦須遠離掉沈二過,將護修習。另外,不但是止修時,必須除去昏沈和掉舉的現象,即使是觀修時,也須遠離昏沈、掉舉這兩種過失,如此小心的防護、修習。

  此教授中諸大善巧先覺尊長,隨授何等應時所緣,為令於其所緣法類,起定解故。由師教授,引諸經論,應時之義,更以先覺語錄,莊嚴環繞其心圓滿講說。本論教授中具大善巧的善知識們,都是隨著不同的時機,教授不同的內容,最主要的目的,也是希望學人對於所聽聞、學習的佛法,起堅固的定解。善知識在教導時,引述經論中適合的義理,再加入祖師大德們的語錄,來莊嚴經義,使講說更加圓滿。

  又如說云:「若善說者為善聽者宣講演說,如法會中所變心力,暗中獨思難得生起。」善哉,誠然。又說:「一位善說的說法師,為具聞器的善聽者宣說佛法,這場法會相應所產生的效果,不是你一個人獨自思惟,所能生起的。」說得真好啊!確實是如此。

  故不應謂此是修時方略策勵,以此所說聞思之時,修行時者,即是計執說眾多法與正修持,二時相違,邪分別故。所以,不應該把聞思和修分成兩個部分,說這些是屬於聞思的部分,沒有什麼關係,我在修的時候好好修就可以了。而正修的時候,又執持說聞思這些法的內容,和正修時所修的內容,是互相違背的,這都是邪分別的緣故。

 然能了解,一切講說皆為修持者,實屬少際,故能略攝所應修事,亦可別書。

  然能了解,一切講說皆為修持者,實屬少際,故能略攝所應修事,亦可別書。然而,能了知一切經論的講說,都是修行時所必須的,聞思的部分,就是修行時要修的部分的人,實在是很少,這些道理,十分的深廣,就是想要簡略地介紹所應當注意的事項,也可以再寫一本書了。

 能不能現一切至言皆教授者,唯是於此修習道理,獲與未獲決定知解,隨逐而成。況於法藏諸未學者,縱於經咒廣大教典,諸久習者,至修道時,現見多成,自所學習經論對方。此亦雖應廣為決擇,然恐文繁故不多說,破於修理諸邪分別,已廣釋訖。

  能不能現一切至言皆教授者,唯是於此修習道理,獲與未獲決定知解,隨逐而成。能不能把一切的經論,都當作是教授,完全看對於聞思修這其中所有的道理,是不是已經獲得決定的信解。

  況於法藏諸未學者,縱於經咒廣大教典,諸久習者,至修道時,現見多成,自所學習經論對方。拋開那些對經論沒有學習過的人暫且不論,至於那些對於顯密廣大經論,已經學習很久的修行人,到了修道的時候,也多是修自己的那一套,而把經論暫時擱在一邊,也依然是認為,修行是一回事,經論又是一回事,修行的時候,可以完全不顧經論。

  此亦雖應廣為決擇,然恐文繁故不多說,破於修理諸邪分別,已廣釋訖。這其中的道理,本來應該要知道如何來抉擇,但是有關的內容太多,所以不再多作介紹。關於破除種種對於修行道理的邪分別,就廣為解釋到這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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